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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說之前,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?」

尹楓看著友人的臉,皺眉。


「什麼怎麼回事?」那人笑著挑眉,這簡單的動作他做來卻是萬種風情,好不媚人。

「我記沒錯,吹羽你...」

「倌人,奴家名洛夢,不要亂叫唷,不然奴家會吃醋的。」那人笑著打斷他。

「.......小羽,這是怎麼回事?就我印象所及,你之前還是個男人的吧?」尹楓沉默片刻,抽了抽嘴角問道。


眼前這人膚色賽雪,眉眼婉轉間盡是撩人的嫵媚,卻又能在那雙眼波之中看出那麼點被藏起的英氣。


只要是身在江湖之人,都知道這人是江湖中最大紅樓現任掌管者洛夢,也知道這人背後有著江湖之中最大世家唐門罩著,要見上一面可說是難上加難,更遑論可以像尹楓這般親暱的與之談天了。


那人見尹楓依然固執的喚著他以前的小名,眼中頓時帶了幾許笑意。


「小楓,唐吹羽那人,已經死了。」


尹楓睜大雙眼,下一秒他撲進那人懷裡,竟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。


「嗚嗚嗚嗚嗚嗚嗚他死之前有沒有很痛苦我.....」


那人滿頭黑線的推開他。


「喂!不是真的死了,我以前是唐吹羽,現在是洛夢啊親,收收你那該死的眼淚!笨死了!」

「那...嗚..那你沒事變成女人幹麻?...嗚嗚你終於決定從小倌邁向花樓名妓之路了嗎?...」尹楓擦了擦眼淚,疑惑的看著他。

「這個啊,說來話長....你幹麻不喝酒啊?我特低命人拿出最好的招待你耶!」

「不...那個,短時間我不想碰這害人的東西...你就說吧關於你的故事...」

「好吧,三年前....」


===

「你信不信緣分?」那人笑著看向他。

唐吹羽挑起好看的鳳眼,嘴角噙著一抹媚人的笑:

「這位爺,小的剛還在表演呢,你這麼二話不說的突然就把人家給抱住,是也唐突了些。」


那人愣了愣,爾後笑著放開了他。

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那人挑起他的下頜,眼中帶著說不明的思緒。


唐吹羽勾唇輕笑:

「小的名吹羽,爺,你這般唐突,可是要和小的共度一夜良宵?」

「吹羽.....」那人輕喊著他的名,語調裡盡似有著無限的愛憐。


這讓唐吹羽也不禁有些疑惑與驚訝。

「記好了吹羽,我叫嚴以諾。」話落,那人突然拉過他,也不管這裡還是紅樓大廳,低頭直接給了他一吻。


唐吹羽雖有些驚訝,但到底也是紅樓名倌,很快便伸手勾上對方熱烈的與之回應。


唇分時,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

「爺這是?」唐吹羽輕笑著挑眉,眼波裡盡是無限的魅人風情。


「三個月後,等著進嚴家門吧,我親愛的吹羽。」


===

「.....................」尹楓滿臉震驚的看著他。

「你那像是吞了雞蛋的表情是怎樣啊親?」洛夢挑眉。

尹楓掩面啜泣:

「嚶嚶嚶嚶嚶我好哀傷!!!」


「幹麻哀傷?你要親親,奴家現在也可以給你一個啊倌人...」說著說著,他便湊過去作勢要給個一吻。


尹楓急忙避開。

「別別別!別真的湊過來你知道我對女人沒輒!!!」


「呵呵...小楓就是這點可愛。」

「我難過啊小羽,當初我認識你之後說要贖你你也不給贖,說什麼不要平白接受我的恩惠,還說在紅樓裡你活得特別自在,可是為什麼那個人說要贖你就給他贖了啊?!你把我放哪裡了嚶嚶嚶!!!」尹楓不滿的指著他抗議。

他垂眸喝了口酒,輕笑道:

「這個啊,或許是因為那人眼中的愛憐比你更盛吧?那三個月他可是天天來找我報到,每一次都溫柔的讓人沉醉,我那時還以為真有人可以因為一眼就那麼愛一個人呢。」

「以為?」

「以為。」


===

唐吹羽睜開了雙眸,眼中帶了些許茫然。

然後他才想起昨夜他被嚴以諾贖出了紅樓。


那時他還笑著想,煙花之地能這麼可貴的尋到一個有心人,當這小倌當了10幾年,也算值了。


只是這一切的快樂都在他進門的那個晚上,成了一場破碎的夢。


昨夜,在他被安排好的房裡,嚴以諾挑起他的下頜,眼中帶著冰冷的笑意開口:

「呵...還真是像。」

唐吹羽依然是不改媚人的微笑,哪怕他的心理隱隱劃過一絲的不安:

「你不說像誰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哪,爺...」


啪!


他的語調還未落,嚴以諾已經陰冷的給了他一巴掌。

他愣了愣,眼中有著疑惑。


「別用那種相似的聲音喊我,他可沒你那麼低賤。」


嚴以諾語氣森冷的警告完,便把人往床頭一推,毫無溫柔可言的扯開他的衣服,然後粗暴的進入他。


那晚除了疼,還是疼,絲毫不見曾經的愛憐與溫柔。

而嚴以諾從那天開始,再也不曾在床上喊他吹羽,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名字。

他也再不被准許,在床第間發出哪怕一絲的聲音。

然後在後來的某一天,他無意間看見了嚴以諾口中的『他』。


那個與他異常相像,卻更有俠骨氣質的男人。


或許可能的話,他會選擇那一天不要無聊到決定去嚴家的後花園逛逛,這樣他就不會看到那個男人,也不會看到,嚴以諾那熟悉的溫柔眼神。


他默默的看了一會兒,接著默默的離開。


他想他終於明白,那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,眼中的憐愛與溫柔是給誰的了。

可笑他一個無名小倌竟妄想可以有個好歸宿。

說出去還真是笑話一樁哪哈哈。


「公子!你剛跑去哪了?用午膳的時間....」那個被派來服侍他的僮僕小竹急匆匆的跑至他跟前。

「小竹,告訴我,今天來訪的客人是誰?」唐吹羽笑著揉了揉他凌亂的髮。

「呃...是、是唐門現任掌門,唐洛于!」小竹思考了一會兒,接著認真的回答。


「唔..要不是公子你提到,你和唐掌門長得好像喔!公子該不會是唐掌門的....」

「別亂猜唷,我自幼家貧才被賣進那樣的煙花之地,跟那樣的人是畫不上邊的。」他笑著牽起小竹,走回自個的院落。


或許,唯一畫得上邊的,也就只有這一張臉了。

這一張,當那人來訪後,嚴以諾才會臨幸他房間的唯一理由,這張替身的臉。

===

「其實依你這性子,那人要是真不喜你,還把你當成替身,你其實會離開的不是嗎?別跟我說什麼小倌的身分,你這人就是個視世俗禮法如無物的人!我就不信你會因為這些留下。」尹楓疑惑的看著他。

他僅只是低頭啜了口酒,但笑不語。


只是這微笑卻令尹楓睜大了雙眼。


「...我聽過有人因為一支箭把心交出去的,可我沒看過有小倌因為一個人才三個月的溫柔就把心交出去的啊親!!!」

他勾唇淡笑:

「這個啊,許是在這等煙花之地鮮少被人如此記掛,所以一時不小心罷了。」

「那你就這樣....其實我還是有點驚訝,堂堂嚴幫的幫主竟然暗戀唐門掌門,還滿讓人意外的,所以你後來就一直被當成替身?」

「也不是。」

「也不是?」

「也不是。」

===

其實說被當成替身,嚴以諾給他的自由到也不小。

至少他准許唐吹羽可以在自個的院落附近閒逛,只要不要來到前廳就好。

至於理由,唐吹羽不問,因為心裡有數。


一個被贖回的小倌是沒什麼資格去見外人的。


「你誰啊?」

那日他一人在院前乘涼時,一道嬌脆的女聲傲然響起。

他拿下遮面的扇子,疑惑的打量來人。


就見一個面容清脆的少女滿臉驕傲的看著他,眼中有著探究。


「姑娘,在請教人身分前,你該先自報姓名的。」他懶懶的開口。

那人頓時不滿的挑眉:

「我可是嚴幫主的妹妹嚴櫻!你區區一個....誰啊?!」

唐吹羽頓時感到有趣的撐起身:

「在下是紅樓遠赴盛名的小倌吹羽,請多指教了親。」

「你就是哥哥花費重金贖回的人?!長得也不怎樣嘛!」嚴櫻豎起柳眉批評。

「比你好看啊。」

「你從哪得來這種莫名奇妙的結論?!」


唐吹羽笑著站起身,搖頭拒絕繼續回答問題。


嚴櫻從小到大沒這麼被忽視過,一時氣腦下,她竟伸手將人往一旁的池子推。


只聽噗通一聲,猝不及防的唐吹羽就這麼被推進池子裡。


他驚愕的睜大雙眼,好在那池子不深,他掙扎了幾下便爬上了岸。


「我..我不是故意的....」嚴櫻好似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,囁嚅著開口。


「這是怎麼回事?!」循聲趕來的嚴以諾皺眉。

「哥哥...我不是故意的...」嚴櫻低下頭,愧疚的低聲。

唐吹羽則是艱難的站起身,微皺著眉看著身上溼透的衣襟。


「誰讓你這樣欺負我妹妹的?」嚴以諾挑眉,語調裡盡是責難。


他睜大雙眼,還未能反應什麼,那人便拉著自個的妹妹走了。


唐吹羽抽了抽嘴角,接著叫來了小竹。


大廳裡---


「哥哥,剛剛那個其實是我不對...」嚴櫻張口欲解釋,卻被嚴以諾抬手制止了。

「不必多言,我只相信我看到的。」

「可是那怎麼看都是我....」

「你何必替個玩物這般說話?」嚴以諾挑眉。


剛好走到廳外的唐吹羽聞言挑眉,接著就笑了。


他拿著吩咐小竹取來的東西,盡自的走進廳內、走到那人跟前。


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嚴以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
「只是想告訴爺,這個,才叫欺負。」

話落,他一把提起手上的水桶,全部朝嚴以諾的頭上淋了下去。


「哥哥!!」

「什....」


嚴以諾驚愕的看著唐吹羽,後者僅只是朝他媚人一笑,而後翩然而去。


===

「你果然一樣不能惹啊嘖嘖。」尹楓感嘆。

「也不會有人敢來惹我。」他淡笑。

「那他都這樣形容你了,你還不走?」

他執杯的手頓了頓,嘴角挑起一抹笑:

「因為後來,他把我當人看了。」


===

他發現自己竟然因為跌個池子就犯病了。

頭昏腦脹的閉上眼睛,他感嘆自己體質差。


偌大的房裡有些冷清,他想喚小竹給自己倒杯水,卻又在看到窗外的飄雪時,打消了念頭。


這種冷天,還是讓人休息吧。


「天冷,你為什麼不關窗?」嚴以諾皺著眉出現在房門口。


唐吹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的出現,而後疑惑的開口:

「你的他今天沒來這的不是嗎?」


嚴以諾進房的動作一頓,接著他竟露出了一抹苦笑。

「他沒來,我就不能來這了?」


聞言,唐吹羽勾唇輕笑:

「當然,畢竟小的只是替身兼玩物哪爺。」

嚴以諾的身形僵了僵,良久他坐上床沿,臉上有著罕見的苦笑:

「我說,你就那麼記恨我說的這些話?」

「沒什麼好記恨的,小的就是陳述事實。」雖然依然因為犯病而頭昏,他卻還是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坐起身。


嚴以諾沉默,房裡一時靜的有些出奇。


良久他輕嘆。


「當我錯了,行嗎?」他執起他的手,溫柔的低喃。


唐吹羽這次真的驚訝的瞪大了雙眼。

「我..我說啊,你就是繼續當我是替身玩物我也不在乎的,反正我給你贖回來了就是贖回來了,你也不用這麼勉強自己假意對我...」

唐吹羽剩下的話語隱沒在對方的唇齒間。


嚴以諾溫柔的輕舔他的唇瓣,動作竟是以成為曾經的輕柔。


「不是假意的,吹羽。」

唐吹羽依然處在震驚和巨大的喜悅中,一時沒有回答。


嚴以諾溫柔的低吻他的手心,語調裡盡是寵溺:


「是認真的,吹羽,再給我一次機會,好不?」


===

「不好!!!!!」


「你激動什麼?」他好笑的看著尹楓滿臉激憤。

「他要悔改你就該先將他鞭數十再驅之別院!!!」尹楓用力的拍桌。

「哈哈...我說哪,浮生六記不是給你這麼用的。」他笑著摸摸尹楓的頭髮。


「呼呼...算了,如果你幸福的話,就這樣接受他也是可以啦。」

「如果。」

===

後來他才知道,嚴幫與唐門聯合起來,要打壓一幫覬覦唐門勢力的不法份子。


那天,嚴以諾說要帶他出去逛逛,讓他打扮打扮,而後在馬車上等他。

然後他被一干奴婢擁上了那台陌生的馬車。


陌生的華麗,也陌生的令他不安。


接著馬車在那人還沒出現前,擅自離開了嚴幫府邸。


這時候唐吹羽卻還是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。

直到馬車半路被攔截,而一旁的婢子驚慌的喊他:

「掌門!賊人....」


那婢子話還未完就被滅口了,而他也被綁走了。


「哼,唐洛于!我早說你遲早有天落到我手上....」


剩下的話語他都聽不進了。

他只是承受著一堆不屬於他的鞭打蠻罵與逼供,以一個替身的身分。


等他再度重見天日時,虛弱的他被綁著,然後看著那人帶著真正的唐洛于,集結一干人在城外的破廟對峙。

他還是沒漏看那人護著唐洛于時的溫柔,然後他勾起了一抹笑。


他記得在入紅樓時,他的老師曾教過他,一個成功的名倌,到哪都得帶著媚人的笑容,絕豔一世。

他也記得,在那人對他溫柔微笑的日子裡,自己的笑容是多麼豔人的美。

他想他沒有辜負老師的教導。

哪怕此刻,心痛欲死的凌遲狠狠折磨著他的理智。


他想,終究,他就是個替身,徹徹底底的,替身。

他突然有些慶幸,好在離開前,他曾讓小竹留話給那人。

那時也不知自己為什會那麼做,後來想想,或許是早有了自覺。

早有了,當個徹頭徹尾的替身的,自覺。


所以他微笑著看,看綁架他的賊人對著那人以他為人質叫囂時,那人不屑的冷哼。

然後他微笑著看著那人對著自己舉起弓,搭上了箭,而後放箭。


他想,應該是陽光太刺人了,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看到那人射箭的手在顫抖。


然後連日被鞭打的身子,脆弱的受住了那一箭。

爾後,他閉上了眼睛。


終於放任心死的,閉上了眼睛。


『公子,你讓我跟幫主說什麼?』

『告訴他,有些人呢,看著替代的是沒用的,真的喜歡,就該去追一次,然後狠狠的抓在掌心裡不放開。』

『這是什麼意思啊公子?』

『就是要好好珍惜喜歡的人的意思,小竹啊,將來你有喜歡的人,也別找什麼替代的做念想,去追就是了。』

『嗯嗯!!』

『不然啊,替代的人,是會心疼的。』

===

「我嗚嗚嗚嗚嗚....噗咳咳咳咳....嗚嗚嗚嗚嗚...........」

「這麼久不見你果然還是一樣好笑啊哈哈哈哈!」

尹楓狠狠的抹了眼淚,接著撲進那人懷裡。


「這裡只有我啦想哭就哭啦笨蛋!!!!!」

那人無奈的抱著他,眼中帶著幾許笑意。


「沒什麼好哭的,還有我故事還沒說完唷。」

「後...嗚嗚...後來呢?...」尹楓抽泣著問。


「後來嘛,我被唐洛于救走了,其實那時候放著斷氣可能就真的死了,我沒想到他會救我。」

「...他救你幹麻?」

「他說,我是他哥哥。」

「蛤?!」


見這人驚詫的表情,他笑著摸了摸尹楓的頭,語調淡漠:

「他說,我和他是雙生子,只是小時候我被賊人抱走,從此唐家就失去了我的下落,他沒想到會在那兒看到我。」

「你相信?」

「我不得不信。」

===

「這兒!這兒是我們都有的胎記!哥哥你也有!」唐洛于激動的指著大腿內側。

「行,別這麼激動,我信你...咳...」唐吹羽安撫的笑了笑。

「嚴以諾找你卻沒...他也真是可惡!!!」


唐吹羽看著唐洛于憤怒的表情,眼中有著茫然。

這人,竟是自己喜愛的人放心上的人,也竟然是自己的弟弟。


緣分哪,還真是種奇妙的東西。

「不是的,沒人知道唐門掌門有兄長的不是?再者一切都是我自願的,沒人逼我。」唐吹羽笑著開口。

「哥哥...自願的?」唐洛于睜大雙眼,驚訝的看著他。

「恩,因為以諾呢,不想讓你受傷,所以才會出此下策。」他依然笑著,看起來是那麼美,卻刺人。


「那也不能讓哥哥你...」唐洛于皺眉。

「不要緊,只是啊洛于,我可以這麼叫你吧?」

唐洛于忙不迭的點頭:

「嗯嗯可以!!」


「洛于,讓世人認為唐吹羽這人死在之前那場鬥爭裡頭,行嗎?」他溫柔的笑道。

「為什麼?!」唐洛于瞪大雙眼,無法置信的看著他。


「因為啊,唐吹羽那人,確實已經死了。」

===

「所以你現在...嗚嗚..才叫洛夢?」尹楓抽泣著看他。

「恩。」他笑笑。

「為什麼叫洛夢?」尹楓疑惑。


洛夢舉起酒杯,笑得很美:

「因為浮生,若夢啊。」


「那這個故事,我就不客氣的寫囉?」

「寫吧。」

「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說不定是真的,愛你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
「唐吹羽那個人呢,到最後被提到這問題的時候,已經不敢想了。」

「為什麼不敢想?」

「心都死了,拿什麼想?」


===

那間熟悉的房裡,他記得曾經有誰在裡頭,巧笑倩兮過。

只是都被他親手扼殺了。


「幫..幫主?」身後有誰這麼怯深深的喚著。

他轉頭,意外的見了那個曾經服恃過那人的小僮僕。


「有事?」

那孩子小心翼翼的低下頭,怯弱的開口:

「公子臨行前讓小竹帶話給幫主。」

「什麼話?」

「公子說,有些人呢,看著替代的是沒用的,真的喜歡,就該去追一次,然後狠狠的抓在掌心裡不放開。」


聞言,他凝視著那人房內的眼頓了頓,接著他閉上了眼睛。

有些意外的,他覺得胸口,非常非常疼。

「幫主...小竹可不可以問,公子去哪裡了?...為什麼...為什麼公子還不回家?...」那孩子有些不安的問著。


他睜開雙眼,不去看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刺到見血的掌心。

他突然想起那人在臨死前依然掛在嘴角的微笑,然後他覺得無法呼吸。


窒息似的閉上眼睛,他輕聲:


「我讓他失望了。」

「幫主讓他失望了?」


「恩,失望得,再也不想回這了.........」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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